夕◎栖

Je ne me souviens pas qui je suis.

 再见了,一起四年的老伙伴!


2014年4月8日,你横卧在笼底再也没有站起来

2014年4月9日,爸爸给你做了一艘小船,放上家里种的海棠花,爸爸妈妈一起送你到吴淞口,载着你的小船就这样漂进了黄浦江里,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漂进大海里呢……


缺席了你短暂生命的最后一年,我不知道鸟的记忆力有多长,但是我固执地相信即使一年多没见,你一定还记得我。

以前一直很想给你画一张画,那么即使有一天你死了,每天话不停,活蹦乱跳的样子还存在在我的画里,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却没有把你画好,只能用文字来纪念还活在我记忆里的你


(一)

2009年的11月5号,周四,你这个在家里从来没有礼貌的小东西就这样意外地飞到了我家的阳台上,“笃笃笃”你用嘴用力地啄着窗示意房里的人让你进来,然后妈妈推开窗户,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跳进来,一点也不怕生,那天晚上妈妈给在学校的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那么小的你,却象个闯进人家的强盗,在各个房间里走来走去,看见纸就用嘴啄住一阵乱扯,为了逮住你,爸爸用大棉袄把你扣了起来,送你回阳台外,怎么赶你就是不走,就这样你这个自己上门的强盗就成了我家最没礼貌的成员。

你来到这个家的第一个晚上,从来没养过鸟的家里没有你的专用卧室,爸爸只能先用一个大水桶把你先扣起来,也算是对你一进门就搞破坏的惩罚,担心你会渴会饿,还在桶里放了小碗装上水还有米,生气的你一个劲地啄着桶,还企图用嘴把桶撬翻,直到天黑你才彻底安静下来。

第二天,我从学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参观”你这个已经被关在鸟笼里的“入室强盗”,那时天已黑,而你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视力很差,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开灯,反正我就搬了个凳子坐在你的笼子前,很认真地端详着你,黑色的脖子,白色的脑袋和身体,黑白相间的翅膀和尾羽,还有黄色的“眼袋”,你在小小的笼子里看起来一点也不趾高气扬甚至还有点委屈,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很认真地看了有十多分钟,而你也似乎注意到了昏暗的房间里有个你没见过的生物在打量你,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深长脖子努力想看清我是个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们的初次见面,那时候我虽然对于你这位新来的成员很好奇,可是并没打算让你住在家里,不仅因为是因为觉得你这只自来鸟应该属于大自然,也因为从小就对张着尖嘴尖爪的鸟类有恐惧感,觉得还是离你远一点好,所以和你见面之后,我劝父母把你放了,免得你不适应长时间关在笼子里的生活,早早就呜呼了,可是爸爸执意要养你,即使我说这是残害小动物的行为也不为所动。现在想来,我对你的初印象并不太好呢,那时的你呢,是不是一开始你就觉得我是这个家里最好相处最能容忍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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